于 庆 东

摘 要 当含萘卫生球被鉴定为有毒商品，国内外传媒界便把目光一齐投向卫生球主要消费地—家庭，大家都围绕“卫生球危害家庭”这一主题作文章。其实，档案馆才是萘卫生球祸害的重灾区，萘带给档案馆工作人员的健康损害同样严重；其所造成的环境污染较之家庭更难清除，因此亟待引起有关方面的重视。本文援引国内外最新情报，以“家庭萘污染案”为参照模型，阐述了萘污染在档案馆的存在、危害和防治对策。

关键词： 萘污染 卫生球 档案馆 职业病

引言

以萘为主要原料生产的小商品—卫生球，因具有明显的驱虫防蛀功效，曾被广泛用于衣物收藏、档案馆、图书馆以及动植物制成品的仓储环节。其中，档案馆算得上是卫生球的最大消费群体。它对卫生球的需求，呈现规模大、投放集中、很少间断等特点。由于几年、十几年乃至几十年，接连不断地向档案库房投放含萘卫生球，相当一部分档案馆已经到了“萘”满为患的地步。以致于档案张页，连同贮存它们的的库房、装具，到处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味；萘的单位蓄积量明显超出其它行业，呈现同比最大值。

尤其值得注意的是，档案馆工作者普遍对含萘卫生球持反感情绪。他们一再反映，置身档案库房或过多地接触馆藏档案，会让他们感到难以名状的痛苦。人们发觉，含萘卫生球的生物作用并不具备标称的选择性。除了驱虫防蛀外，还会对人和其它生物产生不良影响。然而长久以来，档案工作者并不知道那是何种性质的影响，其作用机理怎样？

一九八五年前后，北京某部高级工程师在报上撰文，首次谈及萘卫生球对人的毒害作用。文中，他告诫消费者，特别是书籍和文献的收藏部门，千万不要再使用含萘卫生球。因为“萘”已被证实对人体有害，可以诱发包括癌症在内的许多人类疾病。尽管该文篇幅很小，刊登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但还是引起了个别档案馆的注意，得以较早地放弃含萘卫生球，避免受到更大的伤害。

据笔者所知，黑龙江省档案馆就是该文的受益者之一；该档案馆地处冬季室内长期供暖地区，馆库内小气候常年以空气干燥为主要特征，无论库内温湿度指数还是馆藏本身都不具备蛀虫滋生的条件（指室温≥22℃；空气相对湿度≥65%；纸载体含水量≥7%）。几十年积累的观测报告表明，再向这类库房投放驱虫剂已无实际意义。

除此之外，档案馆的工作人员还一致认为，库房的卫生球味以及档案上附着的“灰尘”，损害他们的健康，是导致档案馆多发病的主要原因。基于以上认识，黑龙江省档案馆技术处于1985年,作出了“在省档案馆撤除含萘卫生球”的决定；稍后又通过联席会议，将决定通报给同级档案行政管理部门,以争取对全省档案馆室有所影响。但是，这一切仍属部门行为，并不具备科学发布的的权威性。此后几年里，许多档案馆依旧用含萘卫生球作驱虫剂，缘因“投放萘丸有害人体”说尚未得到我国官方认可。

一九九三年，我国终于继欧美诸国（1986）和前苏联（1988）之后，作出了“停止生产和销售含萘卫生球”的决定。国务院文件－“国务院经济贸易办公室、卫生部关于停止和销售萘丸提倡使用樟脑制品的通知”指出：含萘卫生球（简称萘丸） “虽有一些防虫防蛀作用，但对人体健康有害。……它关系到千家万户，尤其是儿童的身体健康。……为保护人民群众身体健康”，国家决定“停止生产销售萘丸”；明令“生产萘丸的企业，要改变原料结构，改产以樟脑粉为原料的樟脑制品供应市场”；提倡在“衣物、标本、档案、图书等的贮存保护”领域“使用樟脑制品”。

诚然，这份国务院文件主要是针对工厂企业和商家的，然而不可否认的是，文件也向档案、图书部门传达了以下的深层信息：第一、含萘卫生球是一种对人体有害的商品，今后禁止使用。第二、凡是投放含萘卫生球的地方，必然存在有害人体的“萘”污染。第三、倘若档案馆和图书馆继续向库房投放萘卫生球，那么，档案馆和图书馆就将继续存在“萘”污染。因此，我们有理由认为，档案馆的“萘”污染问题已经被我国官方确认,公开讨论这一问题的时机已经成熟。

萘的理化性质及萘污染

萘，又名焦油樟脑（但不是天然樟脑），作为防蛀剂出售的萘丸，我国民间俗称“卫生球”或“臭球”；英文名称：Naphthalene；Naphthalin（CAS注册号91－20－3）。萘的分子式 C₁₀H₈，分子量 128.17；密度 1.162(20/4℃) ；蒸气压 0.13Kpa(1mmHg52.6℃)。为一种稠环烃类物质。分离自以煤为原料，经高温蒸镏所得之煤焦油中。萘是一种光亮、白色的晶体，不溶于水，室温下能明显挥发、升华，嗅阙 84ppb（又一说3ppb）。

萘的用途是多方面的，在工业上被用作制造萘酚、染料、合成树脂、溶剂及某些药品的原料；在民用方面主要用于制造卫生球，充当驱虫、防蛀剂和厕所除臭剂。因此，由萘引发的污染又分为工业与民用污染两大类型。

萘的工业污染主要发生在涉萘化工生产过程中，直接危害对象包括大气、土壤、水源和企业员工，多为偶发恶性事故。有关报告散见于萘投产以来的各个时期，国内外都有发生。例如我国一九九五年的一份报告称：当年九月二十四日上午，某焦化厂操作工马某（女，32岁）在班值机操作，突然遭遇储罐槽原料泄漏，大约有1.4 吨的工业萘喷涌而出。马姓女工的背部当即被大量工业萘所粘染，尽管马某迅速逃离现场，经同班工友用水冲洗背部10分钟，然后又用10分钟将其送医院抢救。但仍未能挽救了她的性命，终因抢救无效于次日12时30分死亡。报告在分析死亡原因时指出：“由于当班工人都是男性，马某没有脱掉衣服（接受）冲洗，致使其背部皮肤受到灼伤，毒物大量经皮吸收”。仅仅因皮肤沾染持续20分钟，就丧失了性命，可见萘对人体毒害之强烈。

萘的民用污染主要发生在卫生球的商品售后阶段，直接与间接的损害对像是室内环境、藏品及相关社会群体。由于此时萘的空气含量较小；经皮接触到的萘浓度较低（相对工业污染），故民用污染所致中毒个案早期不易察觉，多呈慢性、累积性和后发性；我国相关报告就较“工业污染”的发现晚了几十年。《中国妇女报》网络版（2001年8月1日）一篇题为“儿童有‘嗜闻癖’易患血液病”的文章称，有一牡丹江市6岁患儿因长期嗜闻卫生球(衣袋装着卫生球，随时拿出来闻闻)，出现四肢无力、头晕症状。经检查确诊为“血溶性贫血”症。哈尔滨市第一医院血液肿瘤研究所证实，当年该所共收治了6名6-9岁同类患儿，他们分别患有“血溶性贫血”或“急性血小板减少”症。文章引用权威人士的话告诫读者：“卫生球、防虫剂、书籍防腐剂中含有大量的萘，当人体过多接触时，萘将破坏人体血红细胞造成溶血，最终导致肾、肝、骨髓功能衰竭造成死亡”。显而易见，萘的民用污染后果不容乐观，易感中毒群体遍及社会各个方面。

档案馆中的萘污染和萘中毒

档案馆中的萘污染属于萘的民用污染范畴。鉴于涉及“档案馆萘污染和萘中毒”的报告目前不易检到，同时还考虑到档案馆与家庭萘丸污染有共性，前者甚于后者已是一个不争的事实。所以，本文仅以“家庭萘中毒”案为模型，来阐述发生在档案馆中的萘污染和萘中毒。

在已经投放或曾经投放过含萘卫生球（块）的档案馆，人有很多机会接触到萘；室温下的卫生球极易升华，致使分子萘向室内空气中大量播散，并逐渐浸入案卷的文件张页，附着于卷盒、箱柜乃至墙壁之上，最终将库房中的一切都污染成附萘器物。所以从理论上讲，所有不加防护进入含萘库房，翻阅附萘文件，整理附萘器具的人均会接触到萘，成为档案馆萘污染的易感群体。档案馆中的萘主要以蒸汽或粉尘的形态，经口腔摄入、呼吸道吸入及皮肤粘膜吸收三条途径侵入人体，给人造成程度不同的健康损害,临床表现为以下几方面。

皮肤:体表沾染萘粉尘,大浓度的可发生溃疡；长期微量沾染也会诱发接触性皮炎，甚至出现红斑样皮损，皮肤搔痒部位多集中于头面及衣服的领、袖口等处。

呼吸道：极低浓度的萘蒸汽（尚未嗅到气味）即能引发嗅觉障碍、粘膜细胞增生、肥厚性鼻炎。高浓度的萘蒸汽能引起喉、气管、肺水肿，直至窒息。

眼睛：长期暴露在含萘空气中，可引发角膜溃疡、晶体混浊、视神经萎缩、视网膜出血、双眼白内障等一系列眼疾。

消化系统：恶心、呕吐、胃痉挛和腹泻；血液中免疫血清酶上升、黄疸、肝脾肿大和肝坏死；因血清胆色素增高而诱发的胆病。

造血系统：血中出现海因茨小体、血红细胞遭到破坏，血色素和血球总数减少，血清胆色素、网状细胞增多；溶血性贫血，俗称黄萎病。

神经系统：神情冷漠或烦躁不安、对外界刺激反应迟钝；头痛、肌肉抽搐痉挛，甚至出现性情改变或脑水肿、脑昏迷等危症。

肾和孕产妇：血检尿素氮和肌氨酸酐升高，血尿、肾小管坏死、肾衰；孕妇血液中的萘能穿透胎盘，进入胎儿体内引发核黄疸病。美国有三个州对母乳作过随机抽查，结果在50％的采样中发现了萘。

恶性肿瘤：国外有医学报告认为，长期高浓度接触，可在人体喉、鼻、胃、结肠等部位诱发恶性肿瘤；我国多个媒体也称“萘是强致癌物”；据笔者调查，北方某仓库曾长期投放萘卫生球。自1982年以来的20年中，至少已发现有10名工作人员罹患癌症（死亡7人），将近该库职工总数的10％，占同年龄段同类经历职工总数的20％。其中，在职职工4人；离退休职工6人；8人有停留库房、接触藏品的长期史，2人有短期接触史。临床诊断多为肝癌、胃癌、结肠癌、肾癌和骨癌；肺癌或前列腺癌各一例（相关报告拟另发）。该库职工癌症高发现象在当地具有特异性，没有证据显示它与周边环境及饮食习惯有关，因此不排除库房萘污染导致癌症之可能。

萘污染的致病浓度，在工业发达国家是个颇具争议的问题。美国国家环境保护局（U.S.EPA）和化学摘要检索注册机构（CAS Reg）规定：企业车间空气中萘的安全浓度为 10ppm（百万分之十） 52.4mg/m3 ， 工作时间：8小时/日 、40小时/周 ；城市空气中萘的安全浓度为 1.8ppm ，10.4mg/m3 。认为超过这一指标，人类的健康便会受到威胁，故又可称之为致病临界浓度。

然而，美国部长科学顾问委员会（关于有毒空气污染物）却不同意上诉评估指标。该委员会认为，CAS 的评估指标是依据动物实验和急性萘中毒资料制定的；没有充分反映人类的群体差异，特别是妇女儿童在“安全指标”以下环境仍在遭遇慢性萘中毒的现实；结论：CAS评估指标靠不住。2002年3月，该委员会就“预防萘的空气污染”问题形成决议案，公布了新的萘污染控制指标。萘的空气安全浓度被定为 0.006ppm ；0.031mg/m3 ，其数值较CAS指标低了几个数量级，相对安全系数高达300。决议案还指出，萘的空气浓度控制在0.006ppm 即 0.031mg/m3 以下，可避免鼻损伤；控制在0.22mg/m3 以下，可避免肺损伤。

在对“萘污染专题情报”作过通盘分析后，我们认为，美国部长科学顾问委员会提出的这一指标，较同类其它标准更具科学性和可靠性，尤其适合用来评估档案馆的环境品质；也许唯有借此，我们才能确认档案馆存在过萘污染或萘中毒；下面一则来自美国的报告能够证实这一点：

一九八二年四月，美国印第安纳州杰斐逊市 clark 县卫生局接到紧急电话，一年轻孩子妈妈称，有位来家作客的朋友进门不久，突然出现头痛、呕吐症状，原因不明，亟待救助。卫生人员闻讯后赶到她家，通过例行检查后发现，在她家的厨房和居室中，总共散放着300至500粒含萘卫生球。据女主人讲，她家房屋邻近公路，放卫生球主要是为防昆虫和祛异味，这样做已经好多年了。经对室内空气采样、气相色谱分析和火焰离子显示后得知，这一家现场的萘蒸汽浓度为 20ppb (十亿分之)。除此之外，还发现女主人的两家亲戚有同样“嗜好”，也在家里大量撒放卫生球。当时，女主人和她4岁的女儿及7位亲戚都觉得不舒服；头痛、恶心、腹痛、精神紊乱，同时患有贫血、黄疸和肾功异常等疾病。当撤除卫生球以后，三个家庭的“不舒服”现象消失了，原有疾病也没有再继续发展。

这一则报告给我们三点启示：第一、委员会给出的新安全指标 6ppb（0.006ppm）远低于家庭发病浓度 20ppb，安全系数足够大，值得信赖。第二、家庭发病浓度低于萘的嗅阙 84ppb 数倍，证明在嗅不到卫生球味的房间照样可以发生萘中毒。第三、假定报告中的美国家庭其房屋使用面积为100 ㎡ ,则该家卫生球的最大分布密度是 5粒/㎡ 。

我国档案馆多用立式五节（层）档案柜保存档案，按每层（节）柜内放置4－5粒萘丸；每套柜占地2㎡ 计，卫生球的库内分布为10-12粒/㎡。那么,档案馆的萘丸密度已是美国发病家庭的1倍。这说明，投放萘丸的档案馆不仅存在萘污染和萘中毒问题，而且所受伤害会比家庭案例更为严重。

兼顾群体差异是新指标的另一特点。此前制定的萘安全指标多来自动物实验，实验周期最长不过两年多，因此，不能准确反映出人体对萘污染的耐受底线。其实，相关情报早就蕴藏在医学界和职业病防治界的报告里，只是没有引起决策者的重视。以下是影响（或讲支持）新指针的此类典型情报：

1、“中毒周期长达5年”案：据Chetti 和 Mariani 于1956年报告，某企业染料车间有工人21人，由于上班接触工业萘5年，致使其中的8人患上了白内障，最年长的仅50岁，还不到患老年性白内障的年龄。

2、“婴儿死于染萘尿布”案：有人常年用卫生球熏过的尿布包裹婴儿，同时每天还给宝宝全身擦一次油。结果导致萘经皮吸收，使孩子染上了黄疸和溶血性贫血，于一年后死亡。为此，Schafer 于1951年将当事人告上法庭。

3、“不同种族耐受萘污染特异性举证”案：该研究认为，患红血球G6PDH（葡萄糖－6－磷酸盐脱氧酶）先天缺陷症者对萘污染的耐受能力很差，相比之下更容易患萘毒溶血性贫血。在G6PDH缺乏症患者群中，20％是黑人；50％是犹太人，欧裔白种人则极为罕见。该项研究未涉及华人，故不能想象华人也属于G6PDH缺乏症罕见民族，对萘污染有什么超常的抗御力。

4、“防虫剂污染东京都住宅空气”案：日本东京都都立卫生研究所于1999－2001年间，对本市住宅内防虫剂（日本气候湿热易生虫，衣物贮存和榻榻米都需投放防虫剂）空气污染现状作了调查。发现109户中有30户的室内空气超标，最高超幅达18倍；4600μｇ/ｍ３。日本厚生劳动省公布的室内防虫剂允许浓度为 40ppb；240μｇ/ｍ３，低于萘的嗅阙 84ppb 。但高于美国部长科学顾问委员会提出的指标 6ppb 。

萘污染与萘中毒的防治对策

1、曾经使用过萘卫生球的档案馆，应请环保部门来馆检测库房空气中萘的浓度，如能同时检测馆藏文件上的附萘水平则更好；定期组织工作人员参加体检，为职工建立职业病防治档案，一旦发现恶性病例或多发病症（非流行性的），应与当地卫生防疫部门及时取得联系，查明致病原因，制订治疗方案。若已确认库房萘浓度超标，必须立即采取有效防护措施,如强制要求进库人员佩带防毒口罩；整理人员在“档案空气净化工作台”上作业；下班之前务必清洗身体接触萘或已暴露部位（国外企业要求清洗时间不少于10－20分）；严禁在放有附萘档案的房间用餐饮水。同时启动“驱萘工程”，报告上级主管部门。

2、遵守国家法令，禁止购置和使用含萘卫生球。尽管国家早已颁布禁令，但全国防虫剂市场形势仍十分严峻，产品假冒现象猖獗。仅据江西、广东等数省的调查资料看，标称“樟脑”球（块）的廉价萘制品屡禁不止，目前仍占据着当地卫生球市场的80％，估计此状况还会持续相当长一段时期。所以，档案馆必须善于识别防虫剂的品质，以确保含萘类有毒防虫剂不再流入档案馆。购置驱虫剂前必须履行的安全程序是：审核生产厂家的资质和市场准入凭证，请当地商检部门检验欲购防虫剂样品,当获得质量认证,能够确认其为无萘无毒商品后，方可进入购置与使用环节。

3、启动驱萘工程。在通常的室内环境条件下，萘不易分解为无毒物质。光分解萘，得到的物质是萘酚，仍然具有毒性。有资料显示，细菌是萘的一大克星。土壤中的萘在细菌的充分作用下，三个月可以化为无毒物质。但是，倘若环境不利于细菌生长，萘的无害化时间就可能延长一倍，甚至更长。据此，我们有理由认为，投放在档案馆中的萘即便被撤除后，仍会有相当长的残留期。升华后的分子萘大部分附着在文件纸张纤维或墙壁的孔隙中，只有少部分泄漏到室外（指不开空调的密闭库房）。有报告称，当温度从10℃上升到30℃时，有些防虫剂在空气中的浓度增幅会达103倍。随着室内温度的变化，残留的萘在空气与物体孔隙间，做着升华－附着－再升华－再附着的往复运动。显然，只有将库房空气直接排入大气，才有可能打破萘在室内的循环链，促成萘的大量流失。

本文倡导的驱萘工程简便易行。首先，要求档案馆在每一层库房开设通风口；进风口处安装附有空气净化装置的电动引风机，出风口处只装设空气净化滤板，不装风机。然后，敞开所有档案柜的柜门，接通电源，启动风机，室外净化空气便通过进风口，源源不断地被抽入室内，受风机的推动，室内含萘空气也被从排风口排入大气。每天开动几小时，周而复始，直到库房空气中的萘浓度低于6ppb 时止。驱萘工程可全年进行，但高温天气时的效果最好，室外空气相对湿度超过65％时则应慎行。对于装设有集中式空调系统的档案库，不必另开设通风口，只要尽可能地加大系统新风比例，同样也能达到驱萘的目的。（注：“萘中毒患者的救治与预后”请参见专门医学书籍）

结束语

我国档案馆向库房开始投放卫生球的确切时间，现已无从查考。但推定卫生球上市在前，档案馆投放紧随其后是不会错的。也就是说很久以前，档案工作者就感受到了萘所带来的环境恶化和接踵而来的职业疾病。只是因为当时的环保－职业病防治技术欠发达，不知萘是有毒物品，才把祸害完全归结为“案卷散发的有害灰尘和气味”。

到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许多省区向中央反映“档案馆的污染与健康”问题。国家档案行政管理部门非常重视，联合某部于八十年代中期下发正式文件，准许各地给档案馆的一线工作人员发放保健津贴，以补偿他们所受到的健康损害。由于不能指认具体的生化污染源，此文件执行受阻，未得贯彻实行。

一九九二年，围绕该问题中央某局再一次作出努力，批准黑龙江省档案科研所关于研制“档案净化工作台”的科研立项申请。一九九四年，样机在苏州净化设备厂研制成功。作为部管科研项目，一次通过了部省级（国家某局和江苏省）产品、科研双重鉴定。实验证明，该机能够过滤掉工作现场散发的绝大多数灰尘和异味，保护档案整理人员免受其害，有不可否认的实用价值。此后，南方档案科研人员还研制出无毒型天然防虫剂，也同样受到了国家有关部门的重视……。

回顾这一段历史，不难看出，对档案馆存在的污染与保健问题，国家有关部门早就给予过关注，出台过相应的劳动保护对策。

我国国务院发布“关于禁止生产和销售萘卫生球的决定”，尽管已经过去十年了，但目前仍不失为解决档案馆萘污染的有利契机。这是因为当国家确认萘卫生球是有害污染源之后，卫生防疫和职业病防治方面的壁垒不复存在，国家档案行政管理部门十几年前围绕“档案馆保健”所作的努力，才能顺理成章地由部门行为，上升为有强制力的政府行为。倘若国家有关部门能够象监控汽车尾气那样，严格地监控档案馆内的空气质量，则包括“萘”在内的所有库房污染源终将会被查证核实，得到有效的治理。

作者简介：于庆东，又名于庆鳌（翱）， 男，研究馆员、祖籍山东莱阳，1948年6月出生；哈尔滨电工学院电机系毕业，工学士，现供职于黑龙江省档案馆。

主要研究领域：档案缩微复制工程、高纬度地区文献库房湿度调控、纸载体修复、档案形态学、档案馆污染与劳动防护等。

通讯地址：EMAIL yuqd349@hotmail.com; TEL 0451-82517002(宅)

Naphthalene pollution in the archives and countermeasure for prevention and cure

Yu Qingdong

ABSTRACT When naphthalene mothball has been judge to noxious commodity, domestic and foreign disseminator all of a lump pay attention to its main consumer——home, almost all article focus entirely on one subject that is “mothball harm family”. Actually, archives is a heavy disaster area because of naphthalene mothball . Naphthalene pollution is same badly endangering the health of the archivist, the archives pollution is more difficult to clear than Home pollution , so that urgent need to arrest attention of quarters concerned. The paper quoted recent information from domestic and foreign, used “naphthalene pollution at home” case as similar biochemistry model，expound presence ;imperilling ;countermeasure for prevention and cure of Naphthalene pollution at archives.

KEYWORD: Naphthalene pollution ；Mothball; Archives；Occupational disease

参考文献：
【国务院经济贸易办公室、卫生部关于停止生产和销售萘丸提倡使用樟脑制品的通知】国经贸调〔１９９３〕６４号文件
http://www.doftec.gov.cn/wtofadian/wen/fagui/d1bf/d13p/d13p599.htm

“儿童有“嗜闻癖”易患血液病”           
http://www.china-woman.com/gb/2001/08/01/zgfnb/wlhzzk/18.htm

“江西八成卫生球可致癌“白色杀手”杀人于无形” 李承才,李青 <法制日报> 2001年7月9日 http://jk.bj.gz.cn/professional/rule/200107/9454920010710.htm

“萘中毒”                            
http://www.scdc.sh.cn/spcc/sgpx/sl/52.htm

“广州市场上的卫生球八成以上含致癌物质” 金羊网-新快报记者 王冰  2001年08月20日   
http://finance.sina.com.cn

“Copy from:《化学事故技术援助资料系统》”       
http://www.chemaid.com/chemicals/naphthalene.htm

<樟脑与“樟脑”>           
 http://cind.yeschool.net/freebbs/article.asp?id=1000

“家庭用防虫剤メーカーに健康配虑の要望”   
http://www.metro.tokyo.jp/INET/CHOUSA/2002/04/60C4Q400.HTM

“Risk Assessment Information System”   
http://risk.lsd.ornl.gov/index.shtml

“10℃から30℃の変化の间に103倍の浓度の上升があった” ナフタリンhttp://www.pref.osaka.jp/kankyoeisei/sumai/goin/055.html

aIllness Associated with Exposure to Naphthalene in Mothballs –Indian
http://www.cdc.gov/epo/mmwr/preview/mmwrhtml/00001236.htm
 
“Naphthalene” ipcs INCHEM home           
http://www.inchem.org/documents/pims/chemical/pim363.htm

Protect America's Health from Toxic Exposures--- “Naphthalene”ATSD
http://www.atsdr.cdc.gov/toxprofiles/phs67.html

“ naphthalene mothball” 
 http://joy.toxicfreehomes.com/house1/mothball.htm

ATSDR (Agency for Toxic Substances and Disease Registry). 1990. Toxicological Profile for Naphthalene and 2-Methylnaphthalene. Prepared by Life Systems, Inc., under Subcontract to Clement Associates, Inc., for ATSDR, U.S. Public Health Service under Contract No. 205-88-0608. ATSDR/TP-90-18.
Risk Assessment Information System (RAIS). 
http://risk.lsd.ornl.gov/tox/profiles/naphthalene_f_V1.shtml ,1998

“Summary of the toxicity assessment of naphthalene conducted by the Secretary's Scientific Advisory Board on Toxic Air Pollutants”            
http://www.daq.state.nc.us/toxics/risk/sab/ra/finalnaphsum.shtml
http://www.bt.cdc.gov/agent/arsine/arsine_poisoning.asp

U.S. EPA. 1988. Updated Health Effects Assessment for Naphthalene. Prepared by the Environmental Criteria and Assessment Office, Office of Health and Environmental Assessment, U. S.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gency, Cincinnati, OH. EPA-CIN-HO14a.

Linick M. 1983. Illness associated with exposure to naphthalene in mothballs - Indiana. MMWR 32:34-35.

原载于《环境科学与管理》2005年4期   原文有删节